核查|辉瑞mRNA疫苗引发自身免疫性肝炎？
Editor's Note
独家采访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有据核查 Author 王梓龙
有据就此在4月28日访问了研究参与者、论文通讯作者——德国弗莱堡大学医学中心的Bertram Bengsch博士，他是一位研究T细胞的专家 。
Bertram Bengsch博士介绍了他们的研究成果，他指出，这些发现和时间上的关联表明，这个自身免疫性肝炎病例很可能是由疫苗通过免疫相关的机制引发的。
他还提到了欧洲药品管理局药物警戒风险评估委员会的评估：现有证据不支持新冠mRNA疫苗与非常罕见的自身免疫性肝炎病例之间存在因果关系。
Bertram Bengsch博士还认为，疫苗接种的好处基本上会超过这些罕见的副作用。由病毒诱发的严重疾病的发生率肯定比接种疫苗后极少发生的严重肝炎的威胁更大，接种疫苗对个体和整个社会系统的好处肯定要大得多。
有关说法援引了一份发布在专业期刊《肝病学杂志》(Journal of Hepatology)上的论文。该论文在2022年3月31日定稿，发布于4月20日。
来自德国弗莱堡大学医学中心、德国慕尼黑工业大学医学院病理研究所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对一位男性患者的个案进行了研究。
中文消息称：“这名男性患者今年52岁，除甲状腺功能减退外无其他病史。他在接种第一针mRNA疫苗10天后出现黄疸，肝功能检查（LFT）显示为急性混合性肝细胞/胆汁淤积性肝炎。接种25天，患者住院接受治疗。第一次接种41天后患者接种了第二针BNT162b2疫苗。第二次接种后20天患者出现疲劳、恶心等症状，实验室检测表明其出现急性混合性肝炎复发。在第二次接种后26天，患者被转至三级医疗中心接受治疗。
研究认为，从机制上讲，这名52岁的患者症状不同于典型的自发性免疫性肝炎，后者通常与外周免疫球蛋白升高、浆细胞为主的浸润和突出的界面性肝炎有关。在这一临床案例中，虽然外周免疫球蛋白和肝内B细胞和浆细胞的肝内富集略有升高，但在细胞毒性（CD8）T细胞的水平上观察到更显著的相关性。包括疫苗引发的新冠病毒S特异性反应活化的细胞毒性（CD8）T细胞在患者肝脏中高度富集，以至于它们成为了患者肝内最为富集的免疫细胞群。”
自身免疫性肝炎（AIH）是一种严重的慢性炎症，免疫系统会攻击和损害肝脏。自身免疫性肝炎的体征和症状因人而异，可能包括皮肤发黄（黄疸），腿部（水肿）或腹部（腹水）积水和胃肠道症状。
Bertram Bengsch：简单来说，我们发现了一名在接种mRNA疫苗后发生的自身免疫性肝炎患者，并分析了其潜在的免疫反应。与其他自身免疫性肝炎病例不同，这位患者的CD8 T细胞在其免疫细胞中的作用更为突出。其中一些CD8 T细胞对疫苗接种所诱导的SARS-CoV-2病毒的抗原具有特异性。
这些病毒特异性CD8 T细胞的诱导是由疫苗接种引起的一种常见的保护机制。然而，与绝大多数接受疫苗的人相反，这位特殊的病人患上了这种特殊的肝炎，我们可以在其中找到激活的病毒特异性CD8 T细胞。
该患者接受了治疗，目前情况良好。
有据：你们研究的这个免疫性肝炎病例与接种辉瑞疫苗是否有因果关系？
Bertram Bengsch：总的来说，这些发现和时间上的关联表明，这个自身免疫性肝炎病例很可能是由疫苗通过免疫相关的机制引发的，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疫苗接种的副作用。
但值得注意的是，在疫苗接种试验中，对肝炎进行了监测，它不是一个重要的安全信号（非常罕见）。
欧洲药品管理局（EMA）近期对最新数据的审查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接种疫苗后可能会发生，但这种情况非常少，所以无需采取具体行动。
（注：2022年4月8日，欧洲药品管理局（EMA）在其官网发布的会议纪要记录显示，药物警戒风险评估委员会（Pharmacovigilance Risk Assessment Committee，PRAC）认为，mRNA疫苗与自身免疫性肝炎没有关系，现有证据不支持COVID-19疫苗 Comirnaty（即辉瑞/ BioNTech公司生产的疫苗）和 Spikevax（即莫德纳公司生产的疫苗） 与非常罕见的自身免疫性肝炎 (AIH) 病例之间存在因果关系。PRAC称，上述结论是PRAC基于医学文献中的数据、EudraVigilance数据库中自发报告的AIH病例以及上市许可持有人提供的数据进一步分析的。PRAC的结论认为，目前不需要对疫苗的产品说明进行更新。欧洲药品管理局则将继续密切关注有关该病症的任何新报告，并在必要时采取适当措施。辉瑞公司亚太地区全球媒体关系总监罗玛·奈尔（Roma Nair）4月28日回复有据查询时，也引用了这份评估。）
有据：除了这个52岁的患者案例外，你们是否观察到其他类似的接种辉瑞疫苗后的肝炎案例？
Bertram Bengsch：我们是一个覆盖德国很大片地区的三级转诊医疗中心，但这是唯一一个转到我们中心的与疫苗相关的病例。
医疗文献中还存在其他少数关于接种疫苗后发生的肝炎和潜在的类似自身免疫特征的患者报告，我们的研究也引用了这些报告。
（注：根据论文的引述，此前有10余例类似的报告，涉及辉瑞、莫德纳、阿斯利康等。4月13日，德国肝脏协会（Deutsche Leberhilfe e.V.）在其官网发布的信息页面中提到，有关mRNA疫苗接种与自身免疫性肝炎之间因果关系的讨论在2021年春天已有出现。协会同时指出，仅就德国而言，尽管德国民众已经接种了上千万剂mRNA疫苗，但自身免疫性肝脏炎症的新确诊病例总体上并未增加。）
有据：你们有没有发现关于这些病例之间可能存在的任何规律？
Bertram Bengsch：由于我们的研究侧重于对这名患者的免疫反应的详细分析，所以我们不能将结论归纳到其他患者身上。我们只能通过文献了解其他患者，但无法研究他们的生物材料。这一点很重要，因为肝炎也可能是一种短暂的和自限性的炎症反应。不过在我们的案例中，它需要免疫抑制治疗。
有据：这是不是意味着采用mRNA技术的疫苗不太安全？
Bertram Bengsch：疫苗接种的好处基本上会超过这些罕见的副作用。由病毒诱发的严重疾病的发生率肯定比接种疫苗后极少发生的严重肝炎的威胁更大。
有据：是否还要继续接种辉瑞公司的疫苗或其他mRNA疫苗？
Bertram Bengsch：在我们看来，这些罕见的副作用对于表现出来的少数人来说是不幸的，但接种疫苗对个体和整个社会系统的好处肯定要大得多。
他还提到了欧洲药品管理局药物警戒风险评估委员会的评估：现有证据不支持新冠mRNA疫苗与非常罕见的自身免疫性肝炎病例之间存在因果关系。
Bertram Bengsch博士还认为，疫苗接种的好处基本上会超过这些罕见的副作用。由病毒诱发的严重疾病的发生率肯定比接种疫苗后极少发生的严重肝炎的威胁更大，接种疫苗对个体和整个社会系统的好处肯定要大得多。
https://s.weibo.com/weibo?q=%23%E8%BE%89%E7%91%9EmRNA%E7%96%AB%E8%8B%97%E5%8F%AF%E8%83%BD%E5%BC%95%E5%8F%91%E8%87%AA%E8%BA%AB%E5%85%8D%E7%96%AB%E6%80%A7%E8%82%9D%E7%82%8E%23
https://www.bioss.uni-freiburg.de/dr-dr-bertram-bengsch
https://www.journal-of-hepatology.eu/article/S0168-8278(22)00234-3/fulltext
https://www.sciencedirect.com/science/article/pii/S0168827822002343
https://www.ema.europa.eu/en/news/meeting-highlights-pharmacovigilance-risk-assessment-committee-prac-4-7-april-2022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586-021-03841-4
https://www.leberhilfe.org/coronavirus/
https://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8352654/
https://www.journal-of-hepatology.eu/article/S0168-8278(22)00120-9/fulltext